被波特揍一拳

我要告诉我爸爸!!!

【闲泽】初长夜

•私设二殿下一命换一命,把滕梓荆复活了


•全文主要滕梓荆视角


•范闲大婚有,4k一发完结


•感谢喜欢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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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所念人,隔在远远乡。我有所感事,结在深深肠。”*

01.

        滕梓荆发现,范闲的行踪越来越诡异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先前只是夜会郡主,夜深人静待全家人都睡了才翻墙走瓦,还好掩饰。然而最近到了夜间,只等天色暗下来,这人就彻底跑没影了,一句招呼不打,也不知和那位别院里头的大小姐天天有什么好聊。滕梓荆一度紧张过若是有人问起来他下落该如何回答,只是范府一向不曾过问范闲的事,这才让他略略放下心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下回向他多要些银两,他恶狠狠的下了决心,上次牛栏街叫他滚还不滚的事还没算账呢。

02.

         滕梓荆不问,范闲也从来没有说过他要去做什么。 


        他最近越来越少的提起林婉儿,偶尔滕梓荆提起他才恍然大悟一般,心不在蔫的听滕梓荆笑话完林林总总,很快又带过去了。滕梓荆当他有了新欢又忘了旧爱,一边感叹少年人承诺不作数来的热烈去的也快,一边好奇是谁家姑娘风情万种,竟能比的过本朝郡主。他旁敲侧击的问过几次,范闲傻呆呆的,却从未听出他暗示之意。


        一次问他何日成婚,他木愣愣的回要听陛下的旨意,另一回是几乎挑明了,问他如何不去心上人住处,范闲正在走神,含含糊糊应了声什么也没听清。滕梓荆空有八卦之心无处可施,气的差点磨坏了范闲一个研钵。

03.

        但也有些即使范闲不说,他也能察觉出来的事情。


        京都变天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牛栏街一战,他重伤昏迷,醒时见妻子和范闲一同守在床边,还有位未曾谋面的老者,范闲告诉他他伤的太重,他倾尽全力也只能吊着条命,一直没能醒过来,直到鉴察院三处主办、范闲的师父费介从北齐赶回来,才堪堪救回他一命。滕梓荆起身欲拜,老人手忙脚乱给他扶起来,道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小先生若是想报老夫的恩情,烦请往后多帮忙照顾照顾我不成器的徒弟吧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是自然,他答应着,暗自寻思范闲这人生得意,哪还轮得到他这侍卫多照顾照顾。范闲立在一边不接话,只是他妻子要去煎药时眼疾手快一把抢过,说,我来吧。


         这头滕梓荆眼角一晃而过,范闲明显比以往消瘦了不少,嘴唇苍白没有血色,他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范闲是为了照顾他操心。直到后来他能下床走动了才知道,太子和二皇子起兵,太子被囚禁,二皇子兵败服毒自尽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想来范闲作为朝中新贵,日子也不会太好过。

04.

        而一切显然未尽于此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病好以后重新拜于范闲门下,此时澹伯公范安之的大名已传遍天下,范闲也自然从范府独立出来有了自己的府邸。只是他不常回去居住,于是总有人来范府登门造访,想求见小范大人一面。


        刚刚收拾完范闲醉酒吐的一地狼籍的滕梓荆出门见客,小范大人身体不适,不见客。护卫回绝的冷酷无情。来报的下人显然也没料到这侍卫死而复生一回,还是这么个硬脾气,犹犹豫豫了半天说不出话来,滕梓荆不耐烦,转身要进屋,这才听背后补上说明,那人说他是旧日二殿下的门客。


        二殿下?那个刘海怪?滕梓荆搜罗半天,发现自己昏迷以前关于李承泽的记忆少得可怜。管他二殿下三殿下,人都死了还见什么。他正准备接着回绝,话头却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请他进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滕梓荆回头,见范闲只批了一件外套,摇摇晃晃靠在门柱上,面色苍白,看起来比喝酒前更为孱弱,我的祖宗唉你不是躺下了吗,他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去把人扶起来,出来干什么。


        可范闲并不答话,只是狠狠盯着那显然被大公子这副宿醉的模样吓到的小厮,嘶哑着嗓子吼他,快去!


        滕梓荆冷眼旁观,觉得这位二殿下应该是欠了范闲不少钱。

05.

        来客姓谢,谢必安,滕梓荆对这人有点印象,当年名震京都的剑客。


        范闲禀退所有伺候的下人,独自见了他。两人在客厅里说什么滕梓荆一概不知,只知道谢必安出来时天都快黑了,范闲勉强支撑着出门送他,恭恭敬敬鞠了一躬


        “多谢谢先生,先生慢走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滕梓荆从来没见过范闲这么恭敬的对人,一时间惊叹不已,不知道这位剑客何方神圣,连小范大人都觑他三分,难掩心生好奇,凑过去问他,“他是还你钱了吗,你居然知道恭送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范闲斜他一眼,两人一向没什么尊卑,只是这次滕梓荆却从他眼神中直觉出一股凉意,直沁心底。还不等他开口,范闲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,没什么,给了我一把钥匙,他答,想了想又补充一句,明天我不在家,有人来问就说我出城去了。

06.

        一把钥匙?


        滕梓荆想不明白,什么钥匙能有这么大威力,但是贴身护卫的使命就是遵从命令。第二天他老老实实坐在范闲的院子里望天,不凑巧正好碰见王启年越墙而入,摔了个狗吃屎。


         你过来干嘛。


         哎哟,滕大人还不知道吧,这陛下给小范大人赐婚了,婚期就在下周,王启年满脸褶子都快笑出花来,小范大人最近神出鬼没,侯公公找不到人,特地叫我来问一声。


         他出城去了,滕梓荆照葫芦画瓢的重复范闲的话,只是没想到不光家里人,外头人也见不到他,他在心里琢磨,还以为他在外头夜夜笙歌。


        哦还有件事,王启年又拍了拍脑袋,林郡主拜托我问一声小范大人今日可有空闲,前几日未曾见到也没有收到讯息,很是想念。


        连林婉儿都见不到他,滕梓荆心中的疑惑更大了,亏他还一直以为范闲色迷心窍去了。我会转达的,他跟找了一圈没见到范闲本尊明显有点失望的王启年回答,顺手从范闲桌上摸了一碟糕点给他,范闲嘱咐给你留的,别看了。

07.

        范闲这一走直到第二天深夜才回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面色疲惫不堪,可出人意料的精神很好,滕梓荆当他知道了婚期的事,容光焕发,他大力拍了拍范闲的肩膀,要抱得美人归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啊?什么美人?范闲一脸傻了的表情不似作假,滕梓荆心有疑窦,故意提点提点,就是你那位皇家别院的,总不能有了新欢就把人家忘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我哪来的新欢,范闲答的迅速,宫里才传出来的消息我哪知道,这不是刚回来吗。


        林婉儿叫你有空去她那一趟,滕梓荆拍拍他肩膀,不顾他瞬间惨白的脸色,年轻人,风流多情很正常。


        范闲想说什么,只是对方已经走开了,他这时才放开手里攥的紧紧的钥匙,掌心一片红痕。

08.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几日又有人传来消息,为庆贺小范大人新婚,靖王世子办了个诗会,邀请小范大人去一展风采。


        滕梓荆本以为范闲又要拒绝,没想到这次居然同意了,他收拾干净出去牵了马匹,扭头见范闲一身白衣从里面晃悠出来,干嘛呢你这是,他一脸嫌弃,人家靖王世子请你新婚之前的诗会,你就穿成这样?


        那不然呢,范闲答的坦坦荡荡,我去又不会写诗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嚣张跋扈的小范先生似乎又从眼前这个憔悴的躯壳里钻了出来,他不以为意,儿子前几天终于肯认了他这个爹,他正心情好着。得了吧,全京城谁还不知道你小范诗仙的诗名,连我睡了这么久都听说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知是不是错觉,当他说着他毫无印象的那段昏迷的日子时,范闲的神色微妙的变化几寸,最终也只是率先坐到前头的木板上,走吧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原先只当做范闲说笑,谁知一面见到,靖王世子一边行礼带他往主客位置上坐,滕梓荆一眼望过去,的确不曾有笔墨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范大人早已封笔了,靖王世子的书童跟在后头偷偷跟他解释,封笔了?那还请他来干什么,滕梓荆只当做浪费时间,巴不得提着范闲的耳朵给他拎回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 这……属下也不知,书童答的小心翼翼,只是世子大人每次诗会必定邀请小范大人,而且小范大人一般都……不会听完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会听完?他更好奇了,自从他醒来,太多的疑点出现在范闲和他周围的人身上,他借故离席,反正范闲也向来告诉他不必太过拘谨,然后等到诗会将近尾声,正瞧见范闲离了座位,熟门熟路的穿过连廊往湖边去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习武之人耳力上佳,他不敢离得太近,只能远远的跟着,在岸边的回廊里等候,四面轻纱随风吹起,隐隐露出其中的轮廓,范闲端坐在中央,背对湖岸,面前的托盘里似乎摆着一串葡萄。

09.

        大婚之日很快到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范闲一早被范思哲从床上拎了起来丢给下人打扮,滕梓荆跟着被涂上了红彩,要跟去皇室别院迎娶新娘。他裹挟在人群里趁乱给儿子塞了把糖果,安顿好他们娘俩才匆忙追上车队。范闲一路上都在笑,郡主出嫁,十里红妆,这澹伯公不愧是当朝第一重臣,怕是要叫城里未出嫁的姑娘们羡慕好几年。街道未曾清过,往来围观的居民不少,滕梓荆跟着一路上给他们撒糖同喜,却觉得范闲的笑意不曾达到眼底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似乎快哭出来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林婉儿身子弱,这几年好生将养着才好了些,繁复的程序被简化不少,林珙早已去世,背她出来的竟然是叶灵儿,滕梓荆对这武痴一般的姑娘也觉得颇有胆识。只是他本以为叶灵儿会好好唠叨范闲一顿,未曾想两人四目相接,那姑娘未曾出一言便被范闲接过了人。滕梓荆总觉得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,锣鼓喧天太过吵闹,所有人浓墨重彩的面具下是另一番情绪,不可为人所道。


         夜里夜宴结束的也快,范闲回房简单收拾收拾,给她熬上药服下,很快便睡了。隔窗隐约听得虫鸣蛙吠,他提上一壶酒,连喜服也未曾换下,独自出门去了。

10.

        滕梓荆是被范若若带来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林婉儿早间惊慌失措来找他,说范闲一早便不见了,早上还有许多规矩,要陪她回宫一趟,担心时辰来不及了。滕梓荆只觉得纳闷,已然不会惊奇。从他醒来以后一直萦绕不解的谜团似乎近在眼前,他却更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范闲在新婚之夜离去。而一直以来与他形影不离的范氏姐弟显然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但他没想到是在已经废弃的二皇子府。


        范闲独自一人躺在亭中,身边酒坛已经被摔碎了,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,大红色的衣料裹在身上,仿佛重伤过后沁透这人身上的血迹。范若若同他远远望着,一句一句向他解释清楚,却绝不愿意多看他一眼,只是深深凝望醉倒在地的范闲和他手里抱得紧紧的牌位。


        仿佛满目皆是那日火场中的血色。


        范若若说,牛栏街是二皇子的手笔,先前的刺杀也是,但你这条命也是二皇子的命换回来的。我哥和二皇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,叶灵儿也是知道的,我们都只想护着林婉儿,只是哥在二殿下死后似乎越来越力不从心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个牌位是范闲一刀一刀凿上去的,字竟然不丑了,端端正正看得出模样,写,吾妻李氏承泽。


         背面潦草飘着一首诗。


         “此恨绵绵无绝期。”*


         那是小范诗神留在这个世界上写过的最后一首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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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出自白居易《夜雨》

*出自白居易《长恨歌》,全文太长不抄了(ni)

标题也是长恨歌的“迟迟钟鼓初长夜,耿耿星河欲曙天”,写唐玄宗在杨贵妃去世以后辗转反侧的思念,带入一下小范大人👌

范闲天天晚上跑出去其实是去二姐姐的墓前了,谢必安给范闲的是王府内部某个暗室的钥匙,里面有什么你懂的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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